纸人  (第1/2页)
    纸人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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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她有经验,越是遇到难以控制的局面,越是要给自己一个清晰的目标——人胡思乱想的时候,分散的注意只会带来更多的负面情绪。    身体在发热,肢体虚软无力,她只是下地,就出了一头薄汗,拿到杌凳上摆放的梳子时,席地坐下,内衫都贴到了皮肤上。    稍微一动,体力与精力就消耗得极快,疲惫会像泥石一样涌来,附着在每条经脉上,但安静下来,注意力又会不由自主停留在敏感部位,更叫她感觉不适。    招秀艰难抬手,将梳子放到头发上。    她的手臂连着手指都在颤抖,能捏住梳子已经殊为不易。    勉强拽到下方,再抬起的时候已经耗费去半刻钟。    只梳了几下,她就得扶着杌凳喘气。    药效已经逐渐释放,她视野都开始发晕。    全身上下都不适,那种热度开始从血rou里渗出来,在毛孔间蒸腾,本就敏感的部位软得像是水沫凝成,她不敢触碰,但它们好像忽然间脆弱得连最柔软的织物也无法承受。    房间中没有妆台等器物摆设,靠墙的博古架上都是空的,除了一张床榻一张案几并无长物。    连同这把梳子在内的小妆奁,木案上点着的灯,都是后来才放置的。    千秋阙的客房,只是理论上存在,却未做好有人真的在此住宿的准备。    事实上,除了姬胜雪偶尔会留宿,连承月与墨黎都没在千秋阙过夜过。    但空旷在此时此刻反倒带给她异样的安全感。    比起有人旁观,她更渴望独身一人安静地撑到不得不发霉发烂。    招秀已经彻底丧失了对时间的感知能力,看到案上跳动的灯火,模糊辨认出应当已经入夜。    手抬不起来,她死死地抓着梳子,梳齿掐入指间,却并没有力气嵌进血rou里去。    放在杌凳上的镜匣子已经被她抹到地上,她将手臂搭在杌凳上,弓着腰拿头顶着臂弯支撑骨骼,竭力压抑身体里的热流。    柔软的头发倾倒了一脸,顺着她弯曲的身体垂落到席子上。    这个时节的天元山已有浓重的秋色,入夜后铺陈满地的席子更透着凉意,她已经忍了好几次躺到在地,拿凉席来缓解身上热度的冲动了。    顽固的自尊竖在那里,就好像与自己比定力的一场赛事,没有裁判,没有奖赏,但是一旦妥协,她就输了。    血好像要烧起来的
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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