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		  		身在牢笼  (第5/6页)
暴的巨手紧紧攥住,反复揉捏,压榨rou体更深处的痛觉。沉重的砂石研磨着心脏,铁水缓慢灌进胸腔,黑色的潮水淹没了她的意识。    她在海水中坠落,坠落。英兰沉下去接住她,抱着她不停地向上游,向上游,向上游,终于游出了海面。    不知过了多久,她醒了,从坍塌的废墟里爬了起来。    炮火摧毁过的城镇弥漫着滚滚烟尘,不见人影,周围安静得有些恐怖。    遥远的地方传来呼救的声音,她悄悄走过去看,一个人被压在了被炸毁的防御工事里面。    听到有人靠近,废墟里的人拼尽全力伸出一只手,手心里是一团折得很实的信纸。    他只能伸出这只手了。    “有、有人吗……?”    “请你帮我……把这封信交给我的母亲……可以吗?”    她拿起那团沾满烟灰的纸摊开,背面是一串地址,写着西国南部的某个小镇。    她沉默了片刻,才缓缓开口。    “我是东国人,到不了那里。”    她把那团纸塞回男人手里。    听到回答,废墟中颤抖的手僵在了那里。    他死了,他已经撑得足够久了。    又不知过了多久,她折回来拿走了那团纸。    战争结束的前一个夜晚,她混在浩浩荡荡的人群中来到西国首都。    为了保证那封信能准确送达,她跑到黑市花了高价寄信。再去情报贩子那里翻旧报纸,旧照片,旧信件……她想找关于自己父母的消息。    正当她一无所获的时候,她发现了一本写着英兰名字的琴谱。    她买下了。    此后,只要有时间她就会来这家店里逛,买走和英兰有关的东西,慢慢地已经攒满了一个箱子。    她把钱都花光了,然后去酒吧街接了几个听起来很危险的委托。    格洛克骂她是疯子,说她是痴心妄想。    晚上,她坐在床前,把所有收集来的英兰的相片都归拢到她新买的小木盒里。    她睡着了,她梦见英兰在熔金般的夕阳里演奏钢琴,偌大的露天剧场,只有她一个观众。    人类趋利避害的生存法则会让他们删除或过滤痛苦的创伤,留存被大脑美化过的记忆。    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,她竟然觉得,人生是如此美好。    结束了,终于结束了。    光影重新凝聚,她的身影突然变得透明,越来越透明,笼罩着一层温柔的光晕。    她漂浮在离英兰几步之遥的虚无里,面容清晰而宁静。    一扇白色的门打开了,有人向她招手。    温暖的白色从裂缝中漫溢而出,亿万星屑织成的光驱散了这片黑暗。    她睁开眼睛,认出了那个人。    维尔纳伸出手,影子浮现一层一层金色的涟漪,包裹着她。    “走吧,维。”    她迈出步子,突然觉得好像有人在阻止她,一丝若有似无的微弱触感停留在手臂上。    回头,却什么也看不见。    别跟他走,我还在这里,我一直都陪在你的身边。    你还有我,还有我啊。    她什么也听不到,茫然地收回手,踮起脚继续向那扇门飘去。    英兰扑过去抱住了她,哭声从喉咙深处撕裂出来。    不要走,我求你不要走。    你想要的一切,我都能帮你实现,我做得到,我一定做得到。    我一定会救你,我绝对不会放弃。    不要离开我。    求你,
		
				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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